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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開在古代的蒸汽列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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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王爺“登基”那天, 司祁尚還沒有抵達甕城。

咻咻提醒他【世界之女身上的世界之力增多了】,司祁才略微皺眉,飛快推測出前後因果, 猜想楚國皇帝十有八九已經沒了。世界之女的身份發生改變,這才會被小世界寄予了更多的世界之力。

現在算來,四王爺執掌皇權已經過了五天了吧。

抵達戰場後,司祁用最快的速度幫助邊關城池解決掉敵國的威脅, 只有這樣, 楚沨才可以放心的趕回京城,去繼承本就應該屬於他的皇位。

楚沨理解司祁的意思,但是沒有急著回應。

他又在這裏停留了一天, 確保將士們從敵國虜獲而來的食物足夠他們在這裏度過很長一段時間,以抵擋後續的戰役。

又拜托司祁教授給將士們種種在這個時代人眼中看來無比神奇的手段, 盡可能的提升他們的自保能力。

隨後,才帶著一支不過萬餘人的隊伍, 一路趕回京城。

黃將軍等人其實是竭力請求楚沨多帶幾萬人回去的,誰也不知道四王爺會在京城裏埋下什麽殺手,回去之後雙方註定會拼個你死我活, 多帶點人手就能多提高幾分勝率。

但被楚沨用“孤有司祁可以一敵萬”的理由給拒絕掉了。

比起自己的安全,楚沨還是更註重邊關的安危,那裏才是更需要部隊守護的地方,護的是後方千千萬萬的黎民百姓。

“孤既是太子, 理當以江山社稷為重, 讓天下太平, 讓萬民安康。否則,還做什麽太子!”

黃將軍聽得百般無奈,不得不向司祁投去求救的眼神。

司祁卻怔怔看著楚沨那俊朗無儔的側臉出神, 有那麽一瞬間,他無法控制的被楚沨那一往無前的堅毅氣場給弄得怦然心動。

這情緒好像是心動,又好像是激動,說不清楚具體是個什麽。也不等他仔細琢磨,就被黃將軍喊了好幾聲回過神來,不好意思道:“將軍在說什麽?”

黃將軍納悶道:“本將是說,殿下如此回京過於危險,還是多帶些人手比較好。”

司祁了然,寬慰道:“將軍放心,我會守護好殿下,不讓殿下受到任何的傷害。”

竟然連司祁都這麽說……黃將軍欲哭無淚,掙紮再三,終究還是無奈的妥協了。

司祁請楚沨上車,將馬車外再也沒人敢取笑說醜的覆合裝甲確認了遍,然後跟著坐上馬車,讓領隊之人快馬加鞭的趕回去。

因為部隊人數減少機動性得到了提高,又沒了輜重的負擔,所以來時需要十二天的路程,回去只用七八天就足夠。

他取出懷裏隨身收藏著的鐵器,拿著棉布和潤滑油給它做保養,太子見狀,問他:“此為何物?”

司祁:“格.洛克g19手.槍。”

體積小,質量輕,適合隱蔽攜行。9mm口徑的極薄身形容彈量卻高達15發之多。在上個世界,屬於在軍警之中都大受歡迎的武器。

當然,依舊是簡化版的。

太子看著那堆精巧的零件,繼續詢問:“能做什麽?”

司祁:“嗯……能用來保護你。”

太子反應有些微妙,不自在道:“孤更希望你能用它保護好自己……”

司祁隨意笑笑:“都一樣。”

他低頭認真的組裝著槍械,偶爾用棉簽沾上潤滑油擦拭著細節處。

楚沨欣賞著少年專心致志的模樣,心中說不出的滿足。

這種滿足有點像是吊在面前的蘋果,能看見,能聞到,伸出手卻怎麽也碰不著,讓人又是無奈又是沒辦法的。

他不止一次的想,若是能得到少年,哪怕只是短短一天的時間,那讓他短壽十年他都心甘情願。

可是……

可是不行。

楚沨收入袖中的掌心下意識捏緊。

司祁才情蓋世,值得擁有這天底下最好的東西。自己是男子,又如何能……

楚沨狀似不經意的詢問:“司愛卿可考慮過何時婚配?”

司祁把最後一個彈夾扣上去,隨手將槍藏於袖中,笑道:“殿下要替微臣尋找一份好姻緣麽?”

楚沨神情自然,語氣說不出的溫柔:“只要是愛卿中意的,即便是公主,孤也會下旨為你們賜婚。”

“謝殿下。若是臣遇到了心儀之人,定會第一個告知殿下。”司祁笑了笑:“不過,微臣還有位姐姐,等到替姐姐張羅好了婚事,再說其他吧。”

楚沨眸光微閃:“是這樣,也好,你年紀尚小,可以慢慢挑選尋找。”

“嗯~”

司祁伸了伸懶腰,坐在馬車裏久了,身體無法站直,骨頭都快僵硬了。

太子目光下意識看向少年的腰肢,片刻後又不知所措的慌忙側過頭去,輕咳兩聲。

他甚至主動避讓開少年張開的雙臂,盡量不去觸碰少年的身體。

也是在這時,他正要開口說點什麽轉移自己的註意,一道震天的巨響毫無征兆的的從下方傳來,仿佛一道自耳邊爆發的悶雷,震得楚沨身體飛起,耳朵都嗡鳴了起來。

他在異變發生的瞬間反應過來,一把撲到少年身上,將他死死護在身下,抵擋來自外部的沖擊。

司祁愕然看著突然撲到自己身上的楚沨,這一幕過於的熟悉,熟悉到讓司祁險些記憶錯亂,反應慢了半拍。

然後,爆炸聲響起,馬匹發出一道極其短促的哀鳴就再也沒有了聲息,車廂劇烈震動後往側方傾倒下去,地面碎石飛起迸射到天空、然後陸陸續續打到了馬車上,發出雨點一般的聲響。

周圍將士被這一幕驚的齊齊靜了一瞬間,然後下一秒全都發了瘋般吶喊起來。

天旋地轉中,司祁感受到楚沨緊緊擁抱著自己的堅實手臂,看到楚沨奮不顧身般無論如何都會保護好他的目光,心臟微微一顫。

他下意識抓緊了放在楚沨後背上的衣衫,死死抓著。

片刻後,馬車翻了半圈後落地,司祁掌心抵住楚沨的胸口,趕緊反應過來。他推開楚沨坐了起來,目光看向車廂周圍。

下一秒,車門猛地被打開,司祁二話不說一把拉開楚沨,掏出□□對準了車外的人腦袋。

手指扣在扳機上,將按未按。司祁發現來者神情焦急,五官也格外的熟悉,冰冷嗜血的神情略緩,松開下一秒就會扣下扳機的食指,緩緩地直起身。

將士喜極而泣:“殿下!司大人!你們沒事!!”

楚沨坐起身來,語氣鎮定:“發生了什麽事?”

將領後退幾步,露出外面仿佛被犁了百八十遍的坑窪土地,以及那碎成無數塊爛肉的駿馬,又是氣憤又是後怕:“方才不知怎麽,殿下所在的地方忽然被雷劈了!!”

司祁:?

若不是司祁也在車內,現在眾人恐怕會把懷疑的視線齊齊放在司祁身上,可司祁也一同被襲擊了,因此沒有人懷疑司祁,而是懷疑是不是有誰偷走了司祁的神器、意圖加害殿下與他。

司祁下了車,看了一眼被炸得四分五裂的車輪,又看了一眼車底的覆合裝甲。發現爆炸造成的威力遠不如自己制造的□□,只是仗著距離近的緣故取巧的產生了最大的效果,將馬車炸得彈飛起來了而已。

俯下身,摸了摸被炸爛了的地面,從地上撿起了一小撮黑色的火藥殘渣。

之前司祁和咻咻說過,黑火.藥弱小得只能用來放煙花。雖然帶了點誇張的元素在裏面,也間接說明司祁心裏的確是看不太上那種程度的武器。

不過對世界之女而言,可能她覺得自己在這個冷兵器時代就掌握了熱武器的力量,便可以天下無敵了吧。

的確,若是沒有覆合裝甲的存在,恐怕此刻的司祁和楚沨,早已經和那連屍首都拼不起來的無辜駿馬一樣,死的不能再死了。

就如同被世界之女篡改了的那條世界線一樣,連同原主以及十數萬敵軍被炸藥一起送上了西天。

可人算不如天算,世界之女無論如何都想象不到,在她好不容易搞出黑火.藥的時候,那個晚她幾年來到這個時代的“同鄉”,已經連坦克上的覆合裝甲都已經制造出來了。

想必那潛藏在暗中觀察情況的殺手,此刻看到司祁和楚沨安然無恙的樣子已然懵了。司祁讓隊伍繼續出發,抱著各種實驗器械來到楚沨的車廂裏,在楚沨積極表示願意打下手幫忙的殷勤態度中,搗鼓了小半個時辰的作業,才提著一份醜絕人寰的馬匹鎧甲走了出來。

在眾人那一言難盡的眼神中,司祁給新的馬匹裝上了這幅鎧甲,這下,□□就算想要炸死一匹馬都很難了。

他還在士兵們有點興奮又有點悲傷的神情中,宣布接下來會盡量給所有士兵都配上這些裝備,士兵們強顏歡笑的表示自己好開心啊。

司祁心滿意足的回答一切都是為殿下服務。

殿下:“…………”

數日後,楚國京城。

攝政王怡然坐在龍椅上,等待著一件件好消息的到來。

這個好消息或許是太子戰死邊關自己“不得不”正式繼承皇位,或許是敵軍被攔在了疆域之外,戰鬥會一直僵持到邊關將士被太子拖累的餓死在了城中。又或許是太子暴行觸怒天意,遭上天天雷神罰死無全屍……

一切事物都在朝著最好的方向發展,攝政王心情無比的愉悅,前幾日更是在大臣們殷切的舉薦下點了許多名妃子納入後宮,惹得趙兒與他大聲吵鬧,直接將他趕出了貴妃寢宮。

他被趙兒如此冷臉相對,也不過是冷笑幾聲,轉身便去了其他妃子的宮裏。

於是“善妒”的趙兒聽到消息當時便紅了眼眶,帶著宮女太監殺過去捉奸,砸了那妃子的寢宮後,咬牙切齒的屈辱表示可以原諒皇帝納妾的出軌行為,以後只要他把這群女人打入冷宮不再犯錯,她還是會支持丈夫穩坐龍椅的。

可攝政王都已經是滿朝文武默認了的皇帝了,他那裏還需要趙兒的支持?

這個時代終究是重男輕女,講究出身正統的。趙兒女子之身又無功名,多年來放浪形骸聲名狼藉,就連唯一的正面形象都是靠剽竊得來的。前段時間在司祁手中連嘗敗仗,早就被人看穿外強中幹的本質,現在身為後宮嬪妃,連幹政的資格都沒有,又如何像往常一樣,對攝政王頤指氣使,放言“我可以幫你穩坐江山”。

不論趙兒內心有多憤怒不滿,她被攝政王冷落的消息還是很快便傳遍了後宮,又傳到了朝堂之上。

許多人心中暗笑趙兒行事猖狂果然落得這種下場,哪位帝王會容許一個妃子舉止不檢點的同時,還對自己的私生活指手畫腳。趙兒能活到現在全憑她偶爾還是會讓人眼前一亮的新奇本事,若是沒有了那最後一點點的利用價值,她早就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人間蒸發了。

此刻,趙兒不顧侍衛們的阻攔,吵吵嚷嚷的強行闖入大殿之上,見到了那龍椅之上數日未見的帝王。

也不管旁邊大臣們微妙的眼神,趙兒對攝政王質問:“我問你,司祁死了沒!”

一過來就問這種上不得臺面的事情,攝政王臉色沈了下來,不悅的斥責:“大吵大鬧,成何體統!來人,把趙妃帶回後宮,禁足三月!任何閑雜人等不得進入大殿,違者斬立決!”

趙兒雙手抱肩,冷笑說:“怎麽,這不是我能來的地方,誰能來?那個姓蘭的賤人嗎?”

趙兒說的是前陣子被她砸了寢宮、當場捉奸的蘭貴妃。也就是現任吏部尚書之女,一位貌美又端莊的大家閨秀。

聽到趙兒當著那麽多大臣們的面,說出這種不分場合的粗鄙之語,攝政王看向趙兒的眼神越發的厭惡,心中確定這發瘋的女人又是過來找茬的。

吏部尚書臉色鐵青,上前一步,嘲諷趙兒,指責她不尊重陛下、不懂得身為淑女的規矩,還水性楊花品德敗壞,將她從裏到外都譏諷了個遍,把她說的和那些青樓妓子一般骯臟下賤。

趙兒氣得跳腳,本就因為被丈夫背叛而無比暴躁的情緒,讓她無法控制的與吏部尚書當堂對罵了起來,聲音尖利又刺耳,吼完之後,周圍寂靜無聲,所有人看向她的眼神就宛如看向一個瘋子。

孤立無援之中,趙兒下意識擡頭看向上方的丈夫,卻得到對方一個無比冷漠的眼神。

趙兒瞬間徹骨冰寒,心冷無比。

她有些崩潰的紅了眼眶,心中其實早就察覺到丈夫並沒有像電視劇上拍得那麽溫柔,也明白丈夫對自己有所不滿,更感覺到他已經準備放棄自己。

她只是不想承認而已。

強忍著內心的失落與屈辱,趙兒嗓音沙啞的問:“罷了,我現在不和你計較你做的那些腌臜事。我就問你,司祁死了沒,我給你的那些東西,你派人用了嗎。”

什麽叫“我不和你計較”,滿朝文武聽後,內心滿是不屑。

攝政王回想起那威力巨大的神罰兵器,當時對趙兒的怨氣都輕了幾分,甚至是有點欣慰的道:“自是有好好的用上。”

“好好用上是不行的!他必須死!!”趙兒一回想起那些鋼鐵巨獸,就心慌意亂的快要瘋了。暴躁的吼了起來,瞪著攝政王道:“你不知道他有多厲害!你們根本不知道!!他如果活著,全世界除了我,沒有人能攔得住他!”

周圍人聞言,紛紛譏笑出聲,看著趙兒虛張聲勢的模樣滿是鄙夷。

攝政王也以為趙兒是在危言聳聽,有意通過誇大司祁的能力來提高自己的地位,不屑道:“區區小民,能翻得起什麽風浪。”

這年頭,皇帝就是一切,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可不是說著玩的。

趙兒皺著眉,回憶著歷史上有關眼下這場戰役的內容,直接道:“你斷他們糧草了嗎?有沒有派人去阻礙他們、讓他們死在那裏?”

大臣們齊齊皺眉,心想趙兒說話真是太不講究了,這種事情大家心照不宣就好,怎麽能直接放到臺面上說,這讓旁邊的史官記錄下來了怎麽辦。

一旁史官額頭冒著冷汗,顫顫巍巍停下了手裏那份帝王起居錄。攝政王不滿道:“這不是你該操心的事情。”

趙兒神情焦急,不管不顧道:“你給我一個準話!”

攝政王沈默片刻,只能說:“……邊關危機,情況恐怕不妙。”

趙兒眉頭緊皺:“你確定?有具體證據證明他們情況不妙嗎?最新的情報是什麽?我不相信你們這群人的分析,你把文件拿過來,我要親自看!萬一出什麽差錯,所有人都要完!”

所有人都要完?攝政王越發確定趙兒是在故意危言聳聽,冷冷道:“那不是你一介嬪妃能插手的事情,莫要得寸進尺,否則別怪朕不顧昔日情誼!”

周圍大臣們不約而同露出不屑的冷笑,你一言我一語的嘲諷趙兒,讓她趕緊離開,莫要耽誤陛下與眾人商議大事。

趙兒氣得渾身都在顫抖,恰在此時,快馬加鞭從邊關送來的軍情時隔數日終於抵達,風塵仆仆的將士一臉慌張驚恐的呈上了情報,迫不及待的嘶聲吶喊:“陛下——不好了啊!!”

眾大臣們聞言,迫不及待問詢道:“可是邊關戰敗敵國入侵了我國疆土?又或者是太子不顧戰局率軍返回?”

“不是!都不是!!”那將士一回想起當日親眼目睹的恐怖畫面,臉色慘白,跪在地上的身體止不住的顫抖,驚懼交加道:“是神雷!!是神雷!!司大人召喚了神雷,不費一兵一卒,瞬息之中滅殺敵國十萬軍隊!!下官親眼目睹,絕無半點虛假之言!!”

朝堂之上,除了將士粗重惶恐的呼吸聲,安靜的針落可聞。

片刻後,回過神來大臣們紛紛怒吼:“妖言惑眾!”

“什麽神雷可以被人驅使,去滅殺敵軍?”

“休得胡言!”

大臣們不相信這種過於離奇的情報,只有小部分親眼目睹過□□炸彈的人身體冰冷,開始感到不安起來。

上方的攝政王皺著眉飛速看完了遞上來的匯報,臉色鐵青。

趙兒罵了一句“說了你們不聽”,讓攝政王把軍情詳細拿給她看。

攝政王神色冷峻死死盯著趙兒看了好幾眼,才把東西拿給了趙兒,厲聲道:“是不是你洩露了神雷機密!還是說,又是你從司祁手裏竊取來神雷的制作方法,然後謊稱是自己創作?!”

趙兒氣得直翻白眼,罵罵咧咧:“這玩意兒我還需要從他那裏學?”然後看著情報上,司祁只用幾根箭矢就炸毀了敵方陣地的描述,以及那被說得無比誇張的神器“龜殼”,瞬間覺得大事不妙。

她沖著上方的攝政王喊道:“所以,你派過去的殺手呢?他現在在哪裏?!”

攝政王表情難看,在周圍眾大臣們惶恐不安的註視中,說:“今日或許能抵達邊關。”

趙兒罵了一聲愚蠢,直接道:“司祁一天之內就解決了邊關戰事,如今幾天時間過去,怎麽可能還留在邊關!早就回來了!”

他和殺手恐怕在路上便遇見了,而且那個殺手還不知道司祁有對付炸彈的手段,不知道要提前躲開那個“龜殼”去襲擊殺人,所謂的刺殺十有八九已經失敗了。

趙兒此言一出,滿朝皆是嘩然——司祁和太子已經回來了?

攝政王想明白這點,臉色黑沈起來,他不滿看向語氣不善的趙兒,說:“那你有何對策?”

趙兒牙齒咬著指甲,眉頭緊蹙,急得團團轉。她腦海中不自覺的想起工坊中那一座座的蒸汽機,越想越覺得害怕。

她看向上方的丈夫,克制不住的脫口而出道:“逃吧!逃得越遠越好!”

攝政王和周圍大臣們頓時面露不屑之色,看向趙兒的神情很是不滿。

逃?憑什麽逃?就因為情報裏的那點描述?

不過是神雷而已,他們也有神雷。

清楚所謂的神雷是何原理之後,他們自然不會像那群粗鄙的將士一樣心生畏懼,被一點點爆炸就嚇破了膽。

情報中那些誇張的描述,不過是這群家夥為了更準確的描寫出爆炸的可怕,所用的修辭手法而已。

趙兒這番反應,不過是不想和別人分享自己的丈夫,嫉妒成性。知道四王爺成了皇帝之後,自己的處境反而還不如一府的王妃,於是就攛掇攝政王退位讓賢,把皇帝的位置讓給太子去做。

呵呵,真是個見識短淺,自私自利的可笑女人。

攝政王詢問了趙兒數次,問她有沒有辦法對付司祁,趙兒都崩潰的說沒有。

攝政王越發確認趙兒鐵了心的不想讓他繼續做皇帝,於是讓人把趙兒架著拖出了大殿,與大臣們商議該如何在太子入京之前殺死對方。

趙兒一路都在大喊大叫,讓攝政王相信她,說他們必須要快點逃。但攝政王包括一眾大臣都沒有理睬她,看向她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瘋狗,看得她心中滿是寒意,被侍衛們扣押著丟回了寢宮,絕望之中趴在床榻上失聲痛哭。

她想想自己的委屈,想想即將面臨的大敵,就覺得全世界都在與她作對。

回憶起那個深不可測的男子,趙兒只感到渾身冰冷,完全生不起一絲與之對抗的念頭。

失魂落魄的哭泣了很久,傍晚,攝政王果然沒有來找她,給予她安慰,向她道歉。

徹底心寒了的她叫來宮女,哽咽著吩咐道:“替本宮收拾行李。”

這地方,已經沒有繼續待下去的理由了。

那個人擁有她制造的□□與那麽多的將士守護,應該比她一個弱女子更能保護好自己吧。

不然她還能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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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後,太子入京,與殿堂之上的攝政王遙遙對望。

那位曾經以仁愛聞名的王爺如今穩坐龍椅,神色倨傲,沒有一絲一毫起身的打算。

周圍大臣們對此視而不見,甚至還有太監扯著尖細的嗓音,對下方的太子冷冷道:“沨王殿下,見到皇上,為何不跪?”

跟著太子千裏迢迢趕回來的將士們,被一群劍拔弩張、利刃出鞘的侍衛們擋在了門外。

只有手無寸鐵的楚沨和司祁被允許進入了這裏。

楚沨環視了周圍一圈,平靜道:“看來,你們都選擇了他。可還有人願意臣服於我?”

周圍靜謐無聲,仿佛根本聽不到楚沨的問話。

上方的攝政王冷笑一聲。也不搭理時至今日,仍看不清形勢的前太子,揮揮手,一群謀劃已久的大臣站了出來,義正言辭的諫言起太子曾經犯下的種種惡行,稱此人無功無德,不配做楚國的皇帝。

內容說的很是詳實,還有不少大臣跟著附和舉證,列舉了無數惹人發笑的確鑿證據,言裏言外都要置楚沨於死地。

大家都以為司祁和楚沨可能會對眼下局勢氣得不行,憤怒反駁、全力抵抗,最後被周圍的侍衛們鎮壓,關入大牢擇日問斬。

然而司祁只是和楚沨對視一眼,楚沨說:“攝政王勾結眾臣謀權篡位,並派遣死士刺殺孤,罪當萬死。”

司祁了然頷首,表示殿下的旨意便是天命,擡起手,指向皇座上的那人,道:“臨王罔顧皇命,謀權篡位。必將遭受天譴,橫死當場。”

周圍人聽後,齊齊露出了譏笑,心說這司祁怕不是得了失心瘋。進殿時他就被搜索了身上的武器,別說火藥了,便是連根繡花針都沒有,他能變出什麽天罰來。不過是裝腔作勢罷了,當大家真的相信他能憑空召喚出神雷嗎?

冷笑看著司祁舉起那醜陋不堪的鐵質裝飾物,對準攝政王的眉心。看著他微笑的輕輕啟唇,發出一個音節:

“砰!”

扳機扣下,驟然響起的槍聲伴隨他的話語一同爆發。伴隨著一旁太監刺耳的尖叫,攝政王的身體驟然僵住,屍體搖晃數下,片刻後軟綿綿地一頭栽倒在地。

站在下方的大臣這才後知後覺的看到鮮血從攝政王後腦勺出炸裂迸出,紅白之物灑滿了半張龍椅。

滿朝上下,靜謐無聲,所有人呆滯看著眼前這幕,宛若做夢。

司祁眉梢輕挑,隨意的收回了手。

政治爭鬥?暗潮洶湧?

沒有的事。

炮火覆蓋範圍內,他就是真理。

作者有話要說:--

最後一句話是挺有名的那個:尊嚴只在劍鋒之上,真理只在大炮射程之內。

司祁:人都死了還造個鬼的反,你們的皇帝只剩下一位啦!快來喊爸爸!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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